午夜港湾的回声像一道随着潮声起伏的影子,夜色把海面抹成一面缓慢滑动的镜子。灯塔的光沿着木栈桥的纹理缓缓流淌,老船的影子在水面上呼吸。风从岸边的苔藓间拂过,带来盐味与远方的低语。海面和天空在这一刻彼此接近,像未写完的信寄往某个未名的地方。
一个被称作最近的影像片段的名字在港口的风口回响,编号为六的画面仿佛要在风里成形。它的声音像潮水推开海堤的一角,又像灯光在门缝里跳动,反复晴雨般地出现。耳畔的风把画面吹得清晰又模糊,像把日常的琐碎逐渐放大。
回声在水纹中爬升,落在船首的木板上发出细细的叮咚。童年的灯笼在巷口亮起,父亲的声音在身后低语,提醒我数清潮汐的节拍。夜色不再只是黑,它收藏着某段记忆在不同心跳中的缝隙与光。

港湾像一个临时的放映厅,帆影成幕,浪花化作字幕。镜头的意象在波浪里重新排布,铁环的响声成了旋律。风把画面拎高又放回夜色深处,观众与星光同坐,保持着沉默的聆听。
行人走过灯光的河流,脚步与海潮合拍。有人在钓线间低声讲故事,有人捡起被月光抚平的纸片。影像的六个片段在风中化作呼吸,讲述离散与归来的对话。
时间在港口的空间里拉长又缩短,数字的冷光与海水的温度并行。记忆的线头被岸风拽紧,旧图被重新裁成新的风景。夜越深,片段越清晰,我像站在心脏的位置,听见名字从水波里被呼喊。
夜色合拢,风继续向内走动。船影慢慢沉入海的静默,港湾把故事安放在最柔软的角落,留给愿意在风里停留的人一段自由的朗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