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的办公室像被人暂时放置在时间之外。灯光发黄,风扇发出单调嗡鸣。桌上堆着未寄出的信、草稿和请假单。我在角落翻找档案,指尖突然触到一件熟悉的物件——老师的遥控器。塑料外壳有细微磨损,标签只写着一个名字,小而清晰。这个名字属于林老师,他讲授现代文学,平时话不多,目光像一扇紧闭的窗,藏着故事。我把遥控器握在手心,仿佛感到一本被遗忘的门扉在微微颤动。

手指抬起,按下一个凸起的按键。投影屏幕忽然亮起,光影重新排布。画面上的讲义空白,下一行却出现低声的字母和日期,像有人在纸上写下秘密。屏幕角落有一个小图标,像地图的标记。遥控器的单击声在安静房间里格格作响,仿佛有人在对我说话。
图像带我看见校园角落,走廊尽头的地下室尘埃覆盖。地图标出几处非公开的门口和一条隐蔽通道,旁边写着陌生的名字与日期。青春的探险记忆在心头翻涌,规矩的边界开始模糊。遥控器像钥匙,开启一条模糊的线索。我未留证据,只把画面存进记忆,像埋下一枚未知的种子。
秘密在讲台上积累,像尘埃,也像光。我并非披露,而是寻找合适的时机请教林老师。若愿意谈,影子或许会走向光里;若不愿意,至少会剩下一个不易撬开的边界。夜风吹过窗槛,纸页发出细碎的摩擦声。我合上遥控器,放回桌上,像把钥匙收回腰间。起点并非终点,线索只是另一段旅程的开端。
清晨的光线照进房间,那枚遥控器静静躺在桌上。我意识到发现让校园表面之下多了一层可能。秘密像潮水,时而涌来,时而退去。愿意停下脚步的人,才能听到它的呼吸。